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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逍】一念之差(22)

修仙背景

武当山鹿妖(明教弟子)张无忌 x 修仙门派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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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忘峰雕着芙蓉花的大门在杨逍身后再一次被关上,从殷野王带着人进来,到他们押着鹿无忌出去,他都没有回头,他不想看着鹿无忌被拖出去时那明明很悲凉却强颜欢笑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坐忘峰的明灯慢慢悠悠地自己燃起了小火苗,杨逍总算动了动,他的视线从他冰凉的双手转向了桌前鹿无忌被押走前端上来的小笼包。

  杨逍说过很多遍,他早已辟谷,根本无需吃食,鹿无忌也乖乖点头了很多遍,下一次饭点却照样端上来美味的食物。杨逍不吃,鹿无忌就好言哄着吃,鹿无忌厨艺是真的好,杨逍每次都是从不吃到不自觉地就能光盘。他以前不知道鹿无忌这么执着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才发现,或许这是曾经以为自己没什么价值的傻无忌,唯一能想到让杨逍记住自己的方式。

  小笼包早已凉透,放进嘴里的时候已经没了原来的温暖美味,泛着的全是冷掉的肉油带起的油腻。杨逍却不以为然,他一个个拿起来放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嚼着,但是他咽不下去,只要想起鹿无忌被拉开前的笑容,他的喉头就像是被堵上了一样,一阵一阵地直起着腥甜的味道,所以他只是麻木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一遍遍往自己嘴里塞着鹿无忌亲手做的小笼包。

  “爹,爹,你别吃了,别吃了。。。”杨不悔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只怕再晚一点,她爹爹就要被噎死了,她急步扑上前去,硬生生拉住了杨逍还想拿小笼包的手。

  她神仙般的爹爹何时如此失态过,玉冠还好好地束着长发,额前却有几缕发丝逃了出来,湿答答地粘在杨逍的额头上,杨逍看向她的眼神是没有光的,他努力吞咽了几下,终于让那冷透的小笼包下了肚。

  “这是无忌做的,要吃完。”

  “我知道,我知道。”赶紧把爹爹还想往小笼包伸的手搂在自己怀里,杨不悔抬头努力寻找着杨逍眼中的焦点,心疼得不知所措。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打扰杨逍,却又不得不开口。“爹爹,范右使让您一会儿上议事厅去。”

  “呵。”杨逍先是一愣,继而冷笑了一声。他们让他去议事厅,无非就是讨论如何把无忌的死发挥到极致,既不能让明教吃了亏,也要让六大派满意而归。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到底是为了守护什么?

  杨逍没有直接上议事厅去,他做事一向随意得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比去议事厅要好受一点。

  明教的水牢必须卸去周身灵力才能进入,驻守的五行旗弟子看到杨逍来,仿佛想说些什么,手里的长矛横了又竖,到底没敢阻止一直在忍耐的杨逍。

  现在明教所有的人都在议事厅,五行旗的人就算想去通知也入不了场,杨逍想在去议事厅之前,再看一眼张无忌。

  水牢里的水泡久了会让人体内的灵力慢慢流失,消融于水,所以杨逍纯用手拉上的张无忌虚弱地抬不起头来,也是正常的。

  杨逍什么也没说,只是干脆地坐在了地上,就算白袍蒙了尘,也毫不在意。他将哆哆嗦嗦打着冷颤的张无忌整个纳进怀里,细心地把粘在他脸颊上的碎发拨到一边。

  “师尊,你手伤了。”

  杨逍这才发现手掌沾了水有点刺痛,想是方才拽铁链的时候有点心急,这才伤了手掌。

  “不碍事的。”

  杨逍这么说着,也没多看自己的手掌一眼,手掌轻轻合拢,紧紧地攀在张无忌的肩上。

  “师尊为何一直看着我?”

  这个时候,再多的话语都没有了意义,这个怀抱仿佛已承载了所有。杨逍就这么不动坐了许久,久到张无忌忍不住微微扬了嘴角,轻声问道。

  杨逍的眼神片刻没离张无忌的身,他闻言也只是跟着浅笑,随后弯腰轻轻去贴张无忌的嘴唇。

  两唇相亲,张无忌紧跟着浑身一颤,一双鹿眼微微圆睁了一下。而杨逍却没有睁眼,也不知道张无忌的鹿眼中突然蓄起了泪水,那泪水衬得他本来就亮晶晶的眼眸愈加明亮夺目起来。

  杨逍也不敢做更逾矩的事情,只是简单地拿唇点了点张无忌的,这个吻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亲吻,半点情se不带。他亲完也不敢多看张无忌,自然没看见张无忌眼中的泪水,他只是红着脸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塞了塞,继而贴着张无忌的耳朵轻笑着。

  “无忌,等我。”

  原先杨逍来看张无忌之前,还存着明教众人并不想真的置张无忌于死地的侥幸,可方才在水牢里,杨逍系在张无忌脖间的红绳竟然也被他们取下了,看来是为了让张无忌能死个彻底而做到了万无一失。杨逍本就看不到张无忌的过去和未来,卸了灵力之下,连个取暖的结界都无法汇聚,他能做的实在太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怀抱和亲吻能给张无忌带去多少安慰,而于他,似乎更加郁结了。

  议事厅的大门近在眼前,杨逍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听到了韦蝠王尖刻的笑声。

  “左使好大的架子啊。”

  “诸位久等。。。”杨逍一步步往里走,身上沾的眼神也越来越多,有怀疑,有嘲讽,有不屑,除了范遥和周颠,竟然没有一个是友善的。就连韦蝠王出言打断他的话也变得如此自然。

  “杨左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韦蝠王阴阳怪气地从台阶上缓步走到杨逍身边,绕着杨逍走了一圈,只见对方闭着眼不看他,心里莫名就窜起了火气。“张无忌是个鹿妖,我们不能怪罪于你,可你徒弟可就没这么走运咯。”

  杨逍白袍之下的右手慢慢攥起,把所有的恼怒都压制在了手中。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韦蝠王。

  “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想着如何对抗六大派吗?还是你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冲着无忌来的?等到六大派露出他们的真面目,若是明教有任何差池,你,我,罪不可赦!”杨逍说的话不无道理,在场的其他峰主纷纷开始窃窃私语,左顾右盼,胆子大的诸如周颠甚至上前拉了拉韦蝠王的衣袖。

  “明教今日有如一盘散沙,还不是你杨逍一个人闹的!阳教主飞升之后,迟迟推不出新教主,还不是因为你!”韦蝠王不该示弱,甩手挣脱掉周颠的束缚,咬着后槽牙,瞪着杨逍怒骂道。“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徒弟留条活路,妖就是妖,就该死!”

  “是谁,冒着被灵蝙蝠攻击致死的风险,帮你找回那只最珍贵的血灵蝠?”杨逍没有接着韦蝠王的话往下说,他淡定地用着墨黑的眸子看着韦蝠王,说完这句,又看向胡青牛。“又是谁,日复一日地帮你收集清晨的第一滴露水,被雪狼咬了也不吭一声?”

  杨逍一路从教主座下走到议事厅的大殿门口,他如数家珍地说着张无忌曾经做过的无数件大小好事,各大峰主们皆是轻咳了一声,不敢于杨逍对视。

  “妖就是妖,就该死吗?”

  杨逍在门口站定,侧过脸去,把这句话扔还给了韦蝠王,眼见着韦蝠王失了其他峰主的支持,呆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了,杨逍这才将视线转向了教主的宝座上。 

  对不起,教主。对不起,无忌。

  到头来,原来他什么都守护不了,明教是这样,徒弟也是这样。韦蝠王说的也不是全然不对,明教的这场危机也该是他杨逍引来的,无忌最多就是个借口,明教今日的危机,杨逍难辞其咎。

  “只要无忌无事,明教便无后顾之忧。”杨逍知道范遥会追来,现在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就只剩下范遥了。

  “你的意思是。。。”

  “他们并不知道无忌已经被教主心法选中,他们无非是要我死。”这个“他们”或许是六大派,也或许是明教众人,杨逍轻声说着,侧身躲过了范遥扶上来的手。他在明教算是和范遥走的比较近,若说这时候真的有人为他着想,那就只有范遥了。

  “我不同意!”范遥看着杨逍一脸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得透心,着急慌张之下,只能强硬地拒绝。

  “此事我心意已决,并不是来与你商议的。”杨逍说得轻柔,听起来极为疲倦,是从前从来没有的挫败感。明教的月光印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条片极为优美的阴影。范遥一瞬间觉得杨逍是那样的不真实,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直到第二天张无忌行刑那时,范遥才终于明白了杨逍想做什么,尽管范遥已经早已让其他峰主在行刑台前做好万全准备,却没料到等来的是一个揭开了封印的杨逍。

  阳顶天初见杨逍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

  范遥顶着周身缠绕着黑气的杨逍引来的飓风,觉着阳顶天真的是从来没看错过人。

  阳顶天说过杨逍是修仙顶好的苗子,却也说过,杨逍的内心看起来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只不过是他没有遇到那个人罢了。

  成佛成魔,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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