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企鹅

【忌逍】一念之差（1）

修仙背景

武当山鹿妖（明教弟子）张无忌 x 修仙门派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第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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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山上住着很多成精的动物，其中要数张无忌的太爷爷张三丰最德高望重。逢年过节的时候，所有武当山的动物们都会跑来祝贺，无论是凶禽还是猛兽，到他太爷爷面前都乖顺地像只家宠。那个时候，华光普照，张无忌觉得他太爷爷就算是神仙了。

  不过他太爷爷说过，这世上是真的有神仙。

  小无忌起初是不信的，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转眼就把太爷爷那本《天下通闻》画得一塌糊涂，还好太爷爷嘴里说着故事，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自己的乖曾孙，眼见着毛笔顶端往下一戳，一大片墨水好巧不巧就甩到了小无忌自己身上。小无忌的大眼睛一眨，眼瞅着要哭，太爷爷提起袍子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小无忌小手一抹，看着那页画像笑出了声。

  太爷爷凑过去一看，这不是明教光明顶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杨左使嘛。

  “太爷爷，我要是能见到他，我以后天天去帮您摘最新鲜的杏叶。”小无忌拿小手擦着不小心滴上去已经干掉的墨汁，皱着小眉头就往书上呸了两口，企图把那墨汁用口水晕开擦掉，那边太爷爷对着起卷的书页心疼地直跳脚，这边小无忌对着书上那杨左使模糊的侧脸笑开了花。

  张三丰觉得，就算他们的族群是矮鹿，俗称狍子，也不能个个都是傻狍子吧。明教虽说也算修仙界的一个门派，但是被其他门派所不容，被定义成魔教。张无忌的父亲就是被这明教四大法王之一，老鹰王的女儿迷了心窍，才被修仙界的名门正派各种追杀，最后自戕了事，丢给他一个还不会说话，只会咬着手指头的乖曾孙。他们武当山虽然聚集着一群“妖魔鬼怪”，但都是良善之辈，修仙界除了这桩事上，倒也没为难过他们。张无忌再非要跟魔教混在一起，这不是闹吗！

  难得快速地一把抢过自己的《天下通闻》，也没管曾孙迅速变红的眼眶，太爷爷义正严辞。

  “这不是什么神仙，这是大魔头。”

  张无忌可不信，天底下哪儿有光看个模糊侧脸他就觉得好看的魔头。第二天，背着两件干净衣服，牵着青梅竹马的白芷花精就下了山。太爷爷委委屈屈，仰天长叹，鬼鬼祟祟地跟在两个孩子身后，指头一弹，一人身上打了一个符咒，掩去他们身上妖怪的气息。

  光明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既然两个孩子都是集天地之精华，成精的物种，倒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惹他们，一路顺顺利利就到了光明顶山脚下。在山脚下还帮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摘了甚多品相极好的葡萄，那个小女孩笑起来特别纯真无邪，像极了书页上左使的侧脸，小无忌一个心潮澎湃，一手一个漂亮女孩就上了山。

  说来也巧，明教正值五年一度的收徒仪式，三人刚一到山顶就被分了开来，他白芷花妹妹委委屈屈，梨花带雨，转瞬就被安置到小无忌不知道的队伍里去了。小无忌那个着急哇，凭着从小天生的乱窜能力，几下就跑到了队伍前头。

  塞克里一个没拉住，小无忌已经冲出了队伍，一脸茫然地站在了光明顶山门口。塞克里刚要上前把他拉回来，眼角一瞥，要命的人物已经踏着漫天的祥云，御剑款款而落，赶紧麻溜地回队伍里跪好，可管不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张无忌了。小无忌也不知道谁来了，只知道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光明顶顷刻间鸦雀无声，一抬眼，乘着风踏着云的仙人已经近在咫尺。

  什么剑眉星目，面容皎皎如明月，长身玉立如凌霜傲雨的青竹，也就活了个一百年，平生都没出过武当山的小无忌全都想不到，琢磨了半天也就能想出个好看，可这好看二字如何够形容他心底里的惊艳？他只知道，那人只淡淡看他一眼，他脑子里便像是刻上了一样，怎么也忘不掉了。他没见过几个如此出尘的男子，武当山里要不就是精壮强悍的虎妖，要不就是不管男女都婀娜多姿的狐妖，都没眼前的人如此清雅俊秀，不妖不艳。

  杨左使风华绝代非常，明教上下全都知道，一身素色最简式样的广袖长袍配上最普普通通的玉冠就是他们光明顶最似仙人的左使，但是偏偏没人想做他的徒弟。杨逍也不强求，想来人家也是受不了他的冷傲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今日匆匆赶来倒也没有其他原因，明教不仅不被名门正派们看好，明教自己各山峰的主人也互相看不顺眼，杨逍想借着这次收徒大会看看不管是法王还是五散人是否还愿意同心协力，将明教重新振兴起来，倒也从来没在意过，其实明教上下除了他还在管着明教的事务，其他人都是闲散人等。

  山门口站着的小孩他自然也没在意，小孩那圆溜溜的眼睛泛着亮晶晶的光芒直直地粘在他身上，他也没在意。直到那小孩小手一张，伴着阶下一群教众的倒抽气声，顺着他纤长冰凉的手指，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

  杨逍几乎是马上甩将开来，不由自主地跟着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面上虽只是剑眉微蹙，心情却已经在惊吓和惊讶间转换了一遍。小孩可不知道杨逍的心情，被甩开了手也不伤心生气，仗着身型小，就亲亲热热地抱住了杨逍小腿，仰着小脸，一派天真浪漫。

  “我要做你的徒弟！”声音清亮带着奶音，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明教众人今天快把这辈子要倒抽的凉气都抽光了，默默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都给这小仙童似的孩子默哀了数遍。

  张无忌很是自信，从小到大，武当山众人无不倾倒在他的笑容之下，这下被他抱住小腿的杨左使果然只顿了一下便也扬起嘴角，给了他一个绝美的笑容。还没痴醉多久，衣领一紧，杨逍那修长的手指往小无忌脑后一捻，手下聚气，小无忌滴溜一下，就被扔回了队伍里。他仰面躺在云雾飘渺的光明顶山门口，眼泪在眼眶里转悠了半天，竟是缩了回去，小无忌破天荒没有哭。

  杨逍今日也破天荒有点惊讶，他被众人敬仰，却也被众人害怕，那都是他故意为之，这样便没有人会近他的身，像今日这般牵手，在平时是万万不可能的。但他也颇为疑惑，他的能力，竟然没有在张无忌身上起效？

  杨逍年少的时候，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素衣，提着龙泉剑，俏生生地往山门口一站，入教也就花了个报姓名的时间。如果说之前和其他众教众或是法王，五散人不和是少年心性和教主惯之使然，等杨逍进入了元婴期后便再也不是了。他只要和随便什么人产生肢体上的接触就可能看到一些片段，有可能是那人的过去，有可能是那人的将来，过去或悲惨或糜烂，将来或疯狂或悲戚，却独独没有和美安好，他人的过去他杨逍改变不了，他人的未来他杨逍更无权插手。几番下来，杨逍的性子越来越冷傲，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今日被那孩子连续靠近了两次竟然都没有看见任何事情，委实奇怪。

  想到这，杨逍急忙捉过洗完葡萄随着其他弟子呈上来给各峰峰主的杨不悔，轻柔地牵起女儿的手。

  “还疼吗？”杨不悔为了摘葡萄从藤上摔下来的画面一闪而过，杨逍面上不变，心中一刺，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杨不悔是杨逍捡来的孩子，虽说他告诫了自己数回，这天下人，你是救不过来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掐了掐杨不悔的小脸，在看到对方冻死在雪地里的场景之后，选择将人抱回了自己的坐忘峰。

  杨逍从不解释，加之杨不悔不知为何和杨逍长得莫名有点相像，口中爹爹唤得也勤，教里众人倒不会多言，峨眉崆峒之流反而道说别看杨逍面上清冷孤傲，其实定是奸污了哪派弟子，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魔头名号坐实。

  “爹爹我没事。”杨不悔不知道父亲的能力，想着大概是哪位师姐师妹口快，并没有多想，乖巧可人地顺嘴回答道，杨逍眼尾一弯，父女俩相视而笑。

  众峰主纷纷皱鼻，表面上对这种酸不溜秋的父女情感外露嗤之以鼻，实则心里各种羡慕嫉妒。火急火燎地随便收了几个徒弟，也没跟杨逍打招呼就又自说自话地回了自家地界。

  转瞬间，光明顶就又只剩下杨逍一人坐着，底下人都随着各位峰主走了个干净。杨不悔瞅着爹爹，那高洁孤独的杨左使只阖了阖眸子，低垂下眼睑，拿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了一口。她爹爹从来不会强言挽留别人，更不会强求别人做事，眼下这情况，看来又是杨逍独自面临明教之后会产生的危机。杨逍这么过了三十年之久，他不提，其他峰主也装傻充愣，降装不知，乐得清闲。

  “爹爹，你要不要收个徒弟啊。”杨不悔见四下没人，大胆地攀着杨逍斜躺着的长腿，坐进自家爹爹怀里。

  杨逍以手撑头，小心地理了理杨不悔额头的碎发，笑得宠溺。

  “爹爹有你就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是万万没有想到杨不悔完美继承了他心善的“毛病”，大冬天，冻着一双小手把都快变成雪人的张无忌拖进了坐忘峰山门。

  “爹爹你救救他，无忌哥哥出门采药的时候，被不知道何物给伤了！”

  坐忘峰点着常年不灭的芙蓉香灯，雾气缭绕之间，杨逍还是习惯性地斜躺着，只是这回他正奢侈地用着自己的灵力，纤长的手指插进如瀑布般的长发，慢慢地烘干着自己的长发，前襟微敞，露出大片如雪的胸膛，听到喊声，手下一顿，发间的水珠就顺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而下，描绘到他的胸口。本就是云雾白烟看不真切，虚倚在杨不悔身上，身型已抽高了不少的张无忌，一个不留神，鼻血喷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