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企鹅

【忌逍】一念之差（14）

修仙背景

武当山鹿妖（明教弟子）张无忌 x 修仙门派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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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条很长的走廊，杨逍记得自己走过了无数遍，虽然自从阳顶天飞升之后，他也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来过破天殿了，教主之位空置已久，杨逍自认为自己也放下了。

  这条长走廊是他自从入了明教就走过了无数遍的地方，杨逍同一起入教的范遥嬉笑打闹着，把走廊尽头的，据说有上百年历史的骨瓷瓶砸了个粉碎，委委屈屈地被阳顶天罚去数了一天的四尾金鱼；稍长一些的时候，同四大法王一起，在门口候着阳顶天起身，听着他们为了恒古不变的饲养问题争论不休，杨逍将双手隐入长袍，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再后来，同教主一起，并排走在这走廊之上，微风送来阳顶天身上的雪松香味，杨逍侧过脸去，故意走慢了一步，看着阳顶天宽厚的背影，红了脸颊，他微微前倾了些身体，手指微动，想去捉阳顶天的手，然后听到阳顶天淡淡地，如同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他要飞升了。杨逍眼眸一闪，堪堪滑过阳顶天的指尖。

  要说他对阳顶天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复杂，最深不过是少年人对于强者的钦慕，杨逍自己也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算什么，他只知道阳顶天若在，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用慌乱，阳顶天总有办法解决。

  杨逍难得有喜欢的东西，阳顶天却一样不占，没有年少时杨逍喜欢的肆意张扬，没有从武当山回来后，杨逍喜欢的芙蓉花香，但是杨逍就是喜欢和阳顶天呆在一起，哪怕是静下来一起看书，那不经意地同时抬头对眼，杨逍都会高兴很久，但这是喜欢吗？

  只可惜杨逍还没悟出个所以然来，阳顶天已经施施然松开了手，对着一脸震惊的杨逍轻笑。

  我要飞升了，明教就交给你了，替我守住它。

  原先以为自己会纠结很久的杨逍，在随后纷至沓来的一堆烂摊子下，没多久就忘了该记得些什么，记忆仿佛被一层白雾深深遮掩，是要把阳顶天永远装在心里，还是随便时间将他带走，杨逍原先没有想好，所以一百多年来都不敢再回到破天殿，可现如今，重新站在这里，杨逍却释怀了，或许，这只是少年时的一场梦吧。

  杨逍赶忙闭上双眸，将这段回忆彻底再次沉入心里，这走廊布置得极为朴素，和阳顶天温润的性格极为相似。杨逍抬头再望去，想看看穹顶上唯一雕刻的雪松，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阳顶天最不喜欢在自己的殿里增加过多的装饰，所以殿里几乎不存在任何雕刻，可现如今，杨逍伸手所及，目光所到的位置竟然都布满了芙蓉花的雕刻，他记得年少时自己就算仗着阳顶天宠爱，无理取闹地要把他的破天殿也雕满芙蓉花，阳顶天都没有同意，可现如今，这满殿的芙蓉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逍心中惊疑，想运起灵力飞去破天正殿看看，丹田处紧接着传来一阵锐痛，杨逍惊慌试探之下，竟发现自己丹田空空，什么灵力元婴都不知所踪了。

  还未等杨逍从惊慌中反应过来，身后脚步声骤起，他再一回头，这哪儿里还是什么破天殿的殿前走廊，分明是自己的议事厅，身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是六大门派不同的峰主弟子，互相搀扶，面露难色地看着自己。

  “师尊，你怎么才来？弟子和这些个残兵败将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这把声音阴冷地仿佛是从阴间而来，杨逍脖间一紧，只见往常由他用来批改文书的桌前，正坐着他的好徒弟，张无忌。张无忌赤红了一双大眼，右手一提，就将杨逍整个人提到了怀里，一把搂住。

  杨逍腰间温热，一双大手自他腰间一路摸索到了他的臀间，他想开口训斥，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想推开张无忌，奈何两手软绵无力，只能任由张无忌把他压倒在了桌上。

  阶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张无忌一边亲吻着杨逍的耳后，右手又是一握，灭绝身边刚刚还在感叹，没想到，光明左使竟是此等货色的弟子竟然就这样被捏成了碎片，残肢带着还是温热的鲜血顿时四散开来，溅了阶下人一头一脸。六大门派惊惧之余，更加不敢多言，具是两股战战，等着张无忌下一步动作。

  杨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看不见张无忌做了什么，这个张无忌莫不就是之前夜袭他的张无忌，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这张无忌为何用如此危险的眼神看着自己？

  “师尊，他们想要回自己的仙山，你说，要不要给他们？”

  张无忌的脸上是杨逍不曾见过的嗜血和阴毒，那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压得杨逍竟然有点喘不过气来。既然说不出话来，杨逍只能奋力抓住还在他腰间肆意滑动的双手，皱着眉头，怒目而视。

  “好啊，那只要师尊伺候得好，我就把那些早就没什么用的破地方，还给他们。”

  张无忌完全不为所动，反而似乎很喜欢杨逍泛着怒意的眼神，因为只有这种时候，张无忌才能从那双眸子里完完全全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双美目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满满当当地，只能全部装着自己。

  “师尊，你猜，他们会不会感谢你？”

  张无忌大手一挥，将那附着在杨逍身上的禁欲全部撕碎，杨逍躲闪不过，这才读出来张无忌眼神中火苗的意义，那是欲望和控制，是需要肉欲和鲜血来满足的。

  勤勤恳恳正在收集软草，想让师尊睡得舒服一点的张无忌突然就被打了一巴掌，他捂着右脸一脸无辜地抬头看向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的杨逍，嘴唇一瘪，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师尊。

  刚刚还在梦里被张无忌狠狠按住无法翻身的杨逍本能地拢紧了衣襟，一双眼睛瞪到了极致，恶狠狠地把手里还抱着软草，不知所措呆立着的张无忌看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刚刚是在做梦，这才放缓了呼吸，敛起了眼神。

  “师尊你梦见了什么吗？刚刚无忌看你一直皱着眉头。”张无忌见杨逍总算是熄了怒火，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杨逍身边，试探地问道。

  不问还好，这一问，杨逍看着慢慢接近的张无忌，眼前全是放大版的，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乱亲的大嘴，心里一个烦躁，抬手就又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翻了个跟头，刚想再把这狼崽子打远一点，腹部一抽，总算是救回了张无忌一条小命。

  张无忌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拿手擦了擦疼地自己掉下来的眼泪，偷眼看了看杨逍。

  “本座问你，为何不去范右使处，跑来这禁地做什么！”杨逍自然不似外人传的那样，心硬如铁，他看着张无忌一身是伤，还被自己打翻了几次的样子，开口问责的语气已经暖了三分。

  “我是。。。”刚要撒谎说是误闯的张无忌被那边虽然虚弱，但是仍然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的杨逍一个眼刀击中，怯怯地回答道。“我是听说，这禁地里有教主才可以练的心法，想着若是早日练成，就能早日回到师尊身边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张无忌的头也越抬越低，他很会抓住杨逍心软的弱点，说出来的话，先是带了三分倔强，之后层层减弱，最后只剩下委屈和难过了。

  “师尊莫不是不想我死，才来救我的？”

  杨逍微微移开了一直盯着张无忌的眼神，心里感觉有点奇怪，他自问自己再苛刻，也没有做过任何让张无忌误会的事情，为何感觉这个张无忌如此陌生，问出的这个问题都带了些许卑微。

  “废话。”

  杨逍没有带过徒弟，回答的也是别别扭扭。

  “那师尊对我。。。”

  像是得意忘形一般，本来还蹲着的张无忌瞬间站起了身来，急步往杨逍那走了几步，杨逍心头一紧，暗道莫不是又中了幻术，两指一并，指尖都凝出了火苗，那边张无忌又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磨磨蹭蹭地蹭到杨逍身边，拽着他的衣袖说道。

  “但是无忌很喜欢师尊啊。”

  到底还是孩子，还是不能过于苛刻。杨逍这么想着，心头一软，双手揽过还在抽抽嗒嗒的张无忌，把人整个揽进了怀里，右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张无忌的后背，听着他慢慢收了哭声，稍稍安了安心。

  鼻尖是再熟悉不过的芙蓉香气，手心里是不知道撕碎过多少次的坐忘峰峰主长袍，抱着自己的人，如此温热真实，和自己放在冰棺里的是同一个人，却是活着的，那心跳声，如此强健有力，而那心思还是如此透明天真。

  张无忌配合着什么都不知道，还觉得自己或许有点过于严苛的杨逍，一点点收回了哭声，又因杨逍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嘴角实在控制不住，慢慢朝上扬去，眼中的精光和杨逍梦中，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