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不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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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逍】双丝网（5）
留洋归来张无忌 X 民国小妈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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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也就剩了一些青菜和卖剩下的豆腐，连点油星也没有，杨逍只能又厚着脸皮往邻居家借了两个鸡蛋，虽然白眼受了不少，好歹还是借着了，总算还能炒几个小菜。
家里啥都缺，唯独这杜康永远不会缺，张翠山喜滋滋地从床底下搬出两坛子酒捧到张无忌面前，又转头吼着让杨逍快点烧菜。
本来也不是什么很难处理的食材，炒了个青菜，拌了点豆腐，又用小葱和鸡蛋下锅炒过，也算是能堪堪把不大的桌子放满。张无忌刚想喊杨逍一起来吃，就见他头也不回地扶着腰，拎着篮子，出门去买第二天豆腐花需要的材料了。
“你别管他，天天这么个死人脸对着我，搞得我都没胃口了。”
张无忌端着酒杯的手一抖，看了眼不复当年风采的张翠山。
他很难想象，现在这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人竟然就是老照片里那个英俊非凡的人。张无忌小时候曾经还幻想过和父亲见面时候的样子，父亲将他拥入怀中，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温婉的母亲站在他们身侧，笑容可掬。往往幻想过后，张无忌都会在叔叔伯伯们怀里醒来，然后就会大声哭闹，折腾个半天才消停。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父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说照片上的和叔叔伯伯口中的父亲都是为了让他心安的一个谎言罢了。
虽然两人自从张无忌二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但是骨子里的血缘还是让张翠山越看张无忌越喜欢，酒过三巡之后，他已经对张无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张无忌倒是没喝几杯，平日里爷爷也不常许他饮酒，就算喝酒也大多是药酒，这张翠山也多半很久没与人共饮了，自顾自就喝下去很多，眼下满脸熏红，看人都是眯着眼睛在强撑。
“爹为何娶了一房男妾？”张无忌虽然也不想这么称呼杨逍，但又怕自己不带着点轻蔑，张翠山不肯开口，他默默在心里对杨逍说了数遍对不起，表面却随意得很。
“你说杨逍啊。”张翠山用手支着脑袋，说到杨逍却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他比女子还要美貌啊。”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当年啊，他是真的美貌，呃！那年花灯节，他就在那拱桥中间一站，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素色长袍，呃，”张翠山见张无忌皱着眉头降装不信的样子，赶紧边打着酒嗝边解释道，他眼里写满了憧憬，仿佛真的再一次看见了那样的杨逍站在眼前。“手里提着一盏烛灯，只那么一回头，呃，那眉眼，就跟画似的，我差点以为是天神下凡！”
“那我怎么听人说，您是为了冲喜才娶的他？”
张翠山被这么一问，本能地拿手捂住了嘴，酒好像都醒了三分，他转头支支吾吾了半天，顺手又提起桌上的酒坛子给张无忌和自己都倒了一杯，一边说着“对对对，是因为要冲喜，冲喜！”，一边稀里糊涂又往嘴里倒着白酒，没几杯就醉倒在了桌子上。
张无忌看着醉倒在桌上的张翠山，突然觉得有股寒意贴着他的背脊往上升，都说酒后吐真言，张翠山刚刚说话时那痴迷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如果他当年根本就不是为了冲喜才娶的杨逍，只是为了将人占为己有呢。就算是到了现在，男子委身于男子也不是什么平常的事情，更何况是杨逍这样满身傲骨的人，杨逍当年还和纪家小姐有着婚约，说明他是想结婚生子，和佳人共度余生的。若不是到了万难的时候，杨逍又怎么会依附到张翠山的身上？当然，这都是张无忌的一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的话，他也不想就这么无端端地冤枉自己的生父。
张无忌正被自己超乎常人的想象力惊得呆坐在了椅子上，大门应景地吱呀一声响了，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你谁呀，怎么会在杨伯伯屋里？”
张无忌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大概也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要不是这个姑娘，他也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这个名唤“不悔”的女子便大大方方地进了屋，随手把书包往地上一放，挽起袖子就开始帮忙打扫房间。
“你常来帮忙吗？”
“你可别说出去啊，我可都是偷着跑来的，我家里人都不让我来。”不悔熟练地翻出一块抹布，端走了剩菜又开始擦桌子。“我和杨伯伯熟可全是因为本姑娘见不得他们欺负人。”
张无忌一边打着下手，一边趁机在屋里可能的地方不留痕迹地翻找着，可惜本来屋里地方就不大，能放书的地方也不多，一眼看过去，别说书了，连只笔都没有。
“小时候啊，家里人也不让我读书，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要不是杨伯伯偷偷教我读书认字，我可就和镇上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咯。”
“那，那你杨伯伯看书吗？”张无忌本来还觉得不悔烦人得很，太过啰嗦，妨碍他找书，现在他眨着大眼睛，激动地差点结巴。
“看啊，他的书都在我那呢，放这里可是会被张伯伯当柴火烧掉的。”不悔把抹布往桌上一扔，起身把书包从地上捡了起来，顺手就抽出了一本沈从文的《边城》。
张无忌眼前一亮，脚下一动，差点就想扑过去夺过来仔细查看个究竟，他前几个月还真寄给过笔友一本《边城》，但是张无忌碍于刚和不悔认识，若是直接说自己很有可能还是杨逍的笔友，不知道非常有主见的不悔会不会相信。
不悔还算不讨厌张无忌，毕竟他对杨逍的态度和镇子上所有人都不一样，倒是更接近自己，杨逍本就该是一个受众人爱戴的人物，也不知道这镇上的人都怎么回事，好赖都不分。只可惜，从小不悔的外公外婆就对杨逍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悔多次打听都打听不到缘由。既然大家都不让她接近杨逍，她便偏要去会会这个人，之后便是让不悔庆幸了许久，这么儒雅谦和的人，怎么也不像大人口中那个奸猾自贱的卑劣之徒。
“我可跟你说啊，杨伯伯可不是什么做坏事的小人，你别听镇子上的人瞎说，你若是真心把他当小妈。”不悔说到这掩嘴轻笑了一下，还是对这个称呼感到有点尴尬，“你就好好对待他。”
我。。我还真想真心对他，但是不想用儿子的身份啊。张无忌心虚地看了一眼一身正气的不悔，在对方故作凶狠的“你敢说不？”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自以为调教好张无忌，又改善了杨伯伯的生活环境的不悔收拾完屋子就出门去找杨逍，她对镇子上熟，拐了几个弯就找到了蹲在井边洗黄豆的杨逍。
“不悔。”
杨逍屈指可数的微笑全给了眼前的不悔，不悔也不跟杨逍客气，蹲下身不顾杨逍迭声说着不用了，七手八脚地就把从北平带来的糕点零嘴往杨逍的菜篮子里塞。
不悔没有告诉过杨逍她姓什么，是哪儿家的姑娘，杨逍也不去打听，他本来就像隔绝在镇子外的人一般，没人与他说，他便也不问。他只道这姑娘聪明伶俐，和他之间有莫名的亲切感，也算是缘分。
“杨伯伯，你想过离开小镇吗？”
黄豆数量太多，不悔心疼地看着她家杨伯伯手都洗皱皮了，急忙捞过一把就开始帮忙挑好豆子出来。
杨逍挑豆子的手一顿，也没有抬头，他看着那一面盆的黄豆，眼神有点闪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笑着对不悔说。
“没想过，在这里生活着挺好的。”
不悔的脸上非常诚实地呈现出惊讶的表情，杨逍曾经跟她说过，他欠别人的恩情，再苦再累也要还完，哪怕那个恩人已经陷入了无法挽救的沼泽，他也要陪着恩人，直到生命终结。
所以不悔之前对张无忌说的话是含了浓浓的私心的，她家杨伯伯正直得可以，又傻得让人疼惜，她不得找个人好好对待杨逍？作为儿子的张无忌简直就是不二人选了，杨逍除了她还能多得到一个儿子的照顾，即使都不是亲生的，也算“儿女双全”了，不悔想到这，实在忍不住环住了杨逍的脖子，忍着泪水紧紧拥着杨逍。
“傻丫头，哭什么。”杨逍握了握不悔的胳膊柔声说道，语气里全是不曾给过其他人的温柔。
“我没哭！”
张无忌总算在此时找到了杨逍，他本来想着去问问杨逍，如果杨逍真的是笔友的话，那再好不过，虽然他父亲那里是道难关，但至少总算让他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如若不是笔友也不打紧，手里这束玫瑰花还是可以给的。
张无忌打定主意就有点迫不及待了，花香着实浓厚，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跳动得更加猛烈，他急步往杨逍那走了几步，却被一个身影拦了下来。
他的未婚妻，周芷若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伸手就把他手里的玫瑰花拿了过去，抱在了怀里。
张无忌刚想出声解释这花不是给她的，却看见对方眼里含着眼泪，将掉不掉的样子。
“无忌哥哥，你知道被镇上的人说闲话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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